远山不见

毫无代价唱最幸福的歌

[绎夏]共白首

*一下夫妇的婚后日常我愿意磕一百年

/01

陆绎在昭狱的三年里,今夏不敢轻易去探望他。一是忙着办案和为他奔走昭雪,二则是囊中羞涩,只得省着点用。纵是陆绎的生辰,她也只能想方设法求人给他带点好吃的。

昭狱之中,陆绎能存有活下去的欲望,都是因为今夏。至于生辰这件事,他倒从未放在心上。只是他不知,每到他生辰那日,今夏总是会央求大杨替她做一桌子好菜,独自把酒问青天。她心中郁结,每每都是喝的酩酊大醉,被大杨背回家。

今夏喝醉后,倒也安静得很。只一点,口中是要念着陆绎的名字的。大杨了解今夏,她只有在醉酒后,才敢流露出一点对陆绎的思念。今夏靠在他的背上,眼角的湿润却是弄湿了大杨的衣衫。

“大人……生辰快乐……今年的愿望我帮你许了……”

今夏没对人提过她帮陆绎许的生辰愿望是什么,但明眼人都看得出,那愿望不过两字:归家。

如今二人终于团聚,三年中的苦涩与不甘,早已在他们的相守中被遗忘。

成婚半年后,再有十日,便是陆绎的生辰。今夏想着,今年的生辰总要过得热闹些。如此,今夏便遇到了为人妻后的第一个难题。

今夏心心念念的是为陆绎准备惊喜,却又怕不合他心意,扫了他的兴。这事缠绕在她心头,连办案,今夏都少了几分热情。

“夏爷,夏爷……”大杨正在给今夏讲城中近日发生的无头女尸案,却发现她心不在焉。

今夏只看见眼前有一人的手在晃动,过了半晌,才回过神来:“啊,怎么了?”

大杨看她满脸疑惑,无奈叹了口气:“应该是我问你怎么了吧,你这两日老是心不在焉的。平日里一提到案子的事,你比谁都认真,今天这是怎么了?”

不问还好,一问起来,今夏眉头都皱了起来:“还不是大人嘛……”

大杨听她这语气,怕她受委屈,不等她说完就打断她:“陆大人?他欺负你了?”话甫一出口,大杨就后悔了。陆绎把今夏放在心尖上疼,恨不得把所有都给她,怎还会把她欺负了去?

今夏一听,忙不迭地否认:“没有没有,大人对我好着呢。昨日他休沐,还想着去给我买好吃的呢……”

大杨一听她这话,心里更悔了,自己何苦在这听她讲这些。好不容易等今夏想起正事,大杨都准备溜走了。

“大杨,你也是男子,对吧?”

这话听着着实奇怪,大杨不禁眉心一跳:“这个,不明显吗?”

“那在你看来,你觉得大人会想要什么生辰礼物呢?”今夏满眼期待地盯着大杨,眼神中的热络让大杨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。

大杨仔细地思索了片刻,得出了他的结论:“夏爷,陆大人不是一般的男子,他的喜好,我可猜不透。不过,你那么想知道,自己问他就好了啊。”

“我一问他,他不就知道了吗?那还算什么惊喜。”

大杨看她垂头丧气的样子,不免想到一句话:关心则乱。

“你别直接问啊,你委婉一点。”

大杨话音刚落,就见得今夏已经冲了出去:“夏爷,你干嘛去啊?”

今夏头也不回地往外跑,嘴里还在喊着:“大杨,你帮我盯一下。”

等到今夏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,大杨才笑着摇了摇头。

陆绎这两日也有大案子,因此也忙碌得很。今夏去南镇抚司寻他,却得知他今日在北镇抚司审犯人,今夏只得又掉转头往北镇抚司去。

岑福守在外面,看今夏来了,三两步进去通报陆绎。陆绎审犯人已经审了一个多时辰,这次的犯人愣是半天不开口。陆绎的耐心被他磨得所剩无几,干脆让人上了刑。

陆绎得知今夏来了,有片刻的怔愣,然后便是将犯人交给岑福,自己大步走了出去。

今夏在外间听得犯人的声声惨叫,皱了皱眉。她随便地踱着步,直到陆绎出现在她面前。

“哥哥,”看见陆绎,今夏眼角眉梢都染上了喜色,“你们锦衣卫真是威风啊。”

陆绎刻意忽略掉她语气中的调侃,表情柔和了下来,温和开口:“你怎么来了?”

“我是偷溜出来的。”

“哦?我们一向尽忠职守的袁捕快怎的也干起这种擅离职守的事情来了?”陆绎挑眉看着她,眼中带着笑意。

今夏有些理亏,三两下交代陆绎晚上早些回家,就又匆匆忙忙离开了。

陆绎看她风风火火的样子,有些担心,只想着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训她一下,让她把这毛病改了。

/02

陆绎果真听了今夏的话,早早地就回了府。他回府之时,今夏正在往院中的桌上摆菜。菜品倒是丰盛,只是陆绎心中早已百转千回。今夏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,陆绎却担心这是顿鸿门宴。

等陆绎更衣出来后,今夏就一边招呼他,一边忙着往两个杯子里斟酒。

“可是有什么好事?”陆绎在她身旁落座,扫了眼桌上的菜与杯中的酒。

今夏笑嘻嘻地回答他:“这不是想着明日我们都无事,今晚便想与哥哥喝酒赏月。”

陆绎知道她是存了别的心思,也不说穿,只听她的话,边喝酒边闲话家常。

要说陆绎和今夏有什么共同点,那定是二人的酒量了。今夏酒量好,是自己吹出来的。陆绎酒量好,那便是货真价实的好。只可惜今夏老是看不穿这一点,一心想着要灌醉陆绎。

陆绎其人,扮猪吃老虎玩的是一等一的好。今夏边灌他酒,边套他的话,他岂能看不出来?眼看今夏从今晚月亮真圆说到明日太阳真大,陆绎知道,她是真的醉了。

“今夏。”陆绎轻轻唤她,只见她迷糊着抬起眼,满脸无辜的看着自己。陆绎忍不住勾起嘴角,心里软的一塌糊涂。

“能告诉我今日这是要干嘛吗?”

今夏虽然有些醉了,但还是保持着警惕,一听他这样问,就扭过头去不看他。

陆绎轻叹口气,用手把她的脸转过来,“那我问,你只点头或摇头好不好?”

今夏迷糊着点了点头。

“你是想灌醉我是吗?”今夏点头。

“是想从我这里套话?”今夏没有否认。

“是关于案子的?”今夏摇头。

“那是……关于我的生辰?”

今夏却没有动作了,只是定定地看着他。陆绎知他是猜对了,也不再问下去。只是起身把她拦腰抱起,带着她回了房。

陆绎半撑着身子看着今夏的睡颜,忍不住俯身在她额上落下一吻。

“我的生辰愿望,可是需要你用一辈子来帮我实现的。”

陆绎躺下身,将今夏揽入自己的怀中,手上轻轻拍着她的背,像哄孩子那样。

这世上奇珍异宝无数,于陆绎而言,却再无什么,比今夏珍贵。

陆绎有时候会想,他既希望时间可以慢一点,再慢一点,让他可以把那缺失的三年都补回来。但同时,他又恨不得这辈子快点过去,因为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到,他与今夏白头偕老的样子。

/03

今夏忍着醉酒后的头痛起身时,满心的悔意。昨夜明明是想把陆绎灌醉,结果自己先趴下了。

今夏在床上呆坐了一下,想着这事还是只能靠自己。陆绎一进门,就看她在发呆,不由得笑了一下。

“醒了?”他走到床边坐下,伸手揽着今夏,“头还痛吗?”

今夏有点心虚地点了点头。

“那先起来吧,我让吴妈准备了醒酒汤。”

陆绎催着她洗漱,等她洗完脸,又拉着她在梳妆台前坐下。人人都说,陆绎冷心冷面,却不知他在家中,还能为妻子梳发。

今夏静静享受着他的服务,舒服的又闭上了眼睛。

“哥哥,你说要是让你的手下看见你的这一面,你的名声可就没了啊。”今夏不忘开口笑他。

“闺房之趣,何人敢见?”

今夏撇了撇嘴,不再说话。心里还在盘算着该怎样给陆绎准备惊喜。

用过早膳,陆绎准备带着今夏出门逛逛,便回房换衣服。今夏一晃眼看见他随身带着的自己绣的那方手帕,心下终于有了打算,脸上喜色流露。

今夏回到衙门,先去找了廖师爷,威逼利诱,又预支了三月的俸禄。

陆绎生辰那日,二人依然正常办案,与平日并无不同。更不巧的是,那夜轮到今夏巡街,陆绎想着,也不急着回府。等到公事处理的差不多,他才慢悠悠地回府。

陆绎本想换了常服,便出门去寻今夏,谁知进房中,却看到今夏留的字条,让他晚上在护城河边相见。

陆绎早早地出了门,离他和今夏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时辰。他找到今夏,就默默地跟着她,也不上前。

在一拐角处,今夏把他逮了个正着:“大人怎的也学人跟踪啊?”

陆绎但笑不语,拉过她的手,握在自己手中暖着。“你今日约我出来,可是有什么事?”

今夏也不说话,就和他牵着手慢慢走着。

“不过袁捕快公务在身,要不我还是先不打扰了。”陆绎说着就要松开她的手,却被她抓得更牢了。

“我和大杨说好了,今夜他先替我。”

“那你这是骗我?”陆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,早从在街上看见她穿着常服,陆绎就知道她今日不当值。

今夏连忙摇头,“我这是给你准备惊喜呢。”

话音刚落,今夏就拉着陆绎往护城河边走去。与他们约定的时辰刚好,今夏扯着陆绎在河边坐下,手指着天空,让陆绎抬头看。陆绎刚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,就见天空中炸开了一朵朵烟花。

今夏就靠在他身上,与他一起安静地看着。过了片刻,陆绎听到她问:“哥哥不许愿吗?不要说留给我许了,你去年,前年,大前年的生日愿望都是我帮你许的。这次你要自己许!”

陆绎轻笑出声,看她说的如此认真,倒是真的闭上眼认认真真地许了愿望。

等到烟花散尽,陆绎侧头看着身边的人,眉眼中净是笑意和温柔:“敢问夫人,我的礼物呢?”

“刚才的不就是吗?还花了小爷三个月的俸禄呢……”今夏嘴里这样说着,但手上动作不停,从衣服里掏出个东西,递给陆绎。

陆绎接过,借着月色仔细翻看,才发现这是她亲手绣的荷包。荷包上的并蒂莲有些歪歪扭扭,但是相比起第一次绣的手帕,却是有了进步。

陆绎将荷包妥帖放好,才又开口道:“回去我还要向夫人讨一样东西。”

今夏嘴里咕哝着:“真是贪心。”但是嘴角却是不自觉地上扬。

房里,陆绎将从今夏处讨来的一缕发丝与自己的相缠绕,然后放入荷包之中。

结发为夫妻,恩爱两不疑。

陆绎所求,不过与她共白首。

Fin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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