胜春朝|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
『时间』12：00
上一个开端:@脆脆的阿冰
下一个开端:@小盒子
*字数6k+
*有私设，有ooc
*与原剧有出入
肖鹤云确定自己忘了一些很重要的事。
刘鹏对他的疑神疑鬼不置可否，反正45路公交车爆炸案尘埃落定后，他就一直都是这幅失了魂的样子。
“刘鹏，我昨晚又……”
“又梦见有人向你求救了。”
“是个……”
“是个姑娘。”
“她一直……”
“喊你的名字。”
整段对话发生时，刘鹏的目光自始至终没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过。
“肖鹤云，这个梦你做了五百遍，给我讲了八百遍。我劝你抓紧去医院挂个号，再这么下去，你不疯我都得疯。”
面对好友的抱怨，肖鹤云没有立刻反驳。刘鹏觉得他是心理出问题了，说实话，肖鹤云自己也曾设想过这种可能。
爆炸案后，别人都是安全从公交车上走下来的，只有肖鹤云是被抬下车，在医院醒来的。
和每一天睡了觉又睁开眼没有任何区别，医生查房建议他再观察一天就可以出院。一觉醒来最大的改变就是他成为了45路公交车爆炸案的亲历者，以及他错过的投资人的会议。
一切都很正常，甚至因此多了几分怪异。
出院后，肖鹤云去警局做了笔录，第一次见面的刑侦支队副队长张成问了他一些问题。
“向警方发信息说45路公交车上有炸弹的是个女孩，叫李诗情，你认识她吗？”
张成低头扫了一眼肖鹤云和李诗情的资料，确认了两人并无交集。
是个陌生名字，肖鹤云确定。
但能提前报警说车上有炸弹的人，一定就在车上。
“是公交车上坐在我旁边的那个女生？”
张成点头证实他的猜测。
肖鹤云回想了一下她的样貌，不太想得起来。但是对于她，他印象很深。
因为李诗情是45路公交车上，唯一没有活着下车的人。
她被凶手用刀刺中颈动脉，医护人员赶到时，已经因失血过多，当场死亡。
肖鹤云能记起来的，是从她捂住伤口的右手指尖不断涌出的汨汨血流。
张成察觉到肖鹤云的走神，继续发问：“李诗情报警前有向你传递过信息吗？”
肖鹤云愣怔了片刻，摇头否认。
“可是车上的乘客说是你和李诗情一起给他们看了一条微信，内容是你们是警察，车上有炸弹。”
好像有关这条微信的记忆是空白的，但肖鹤云却无法笃定地说他没有做过这件事。
张成审视的目光逼着他，肖鹤云心中翻腾起无处可逃的恐惧感。恍惚中，他觉得这种感觉分外熟悉，张成带来的压迫感，以及分明身处接待室，但他却像被审讯一般的窒息感，他好像已经体验过几十次了。
迟疑着点了点头，肖鹤云语速缓慢又不确定地回答张成：“可能她先给我看了消息，让我帮她吧。”
“可能？”
张成捕捉到他犹豫的字眼。
“我记不清了。”
肖鹤云如实相告。
肖鹤云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。
他并非全然未受爆炸案的影响，他失忆了，准确来说，他的记忆中有了一块空白地带。
这块记忆空白无关他二十几年来的生活，只与公交车上的几十分钟有关。
肖鹤云开始做梦，梦里只有一个女孩在不停地叫他的名字。他们就站在车厢里，面对面，肖鹤云却看不清她的脸。
同样的梦境，重复了无数遍。肖鹤云再也没有过一夜好眠。
然后他接受了长达三个月的心理咨询，但是噩梦依然缠绕着他，到最后，他干脆放弃，与之和解。
可是昨晚的梦分明和之前不一样。
“这次不一样，”肖鹤云抬眸看向刘鹏，“我听见了我的声音，在梦里。”
刘鹏终于改完了要给甲方的计划书，伸了个懒腰然后滑动椅子到肖鹤云旁边。
“怎么个不一样？展开讲讲。”
“我也说不上来，就是多了很多碎片式的画面，都是我和她交流的场景，但具体发生了什么我想不起来。”
肖鹤云眉头紧皱，心中的疑云越来越大，积攒起来让他有些喘不过气。
这是他的心结，刘鹏知道。微叹了口气，他引导肖鹤云回忆，“你不是说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吗？你都说了什么？”
“去帮她？对，我说的是去帮她。”
“她？肖鹤云你再好好想想，这个女孩是谁？”
肖鹤云第一次向刘鹏提起这个梦时，刘鹏就问过他这个问题。
“李诗情。”
肖鹤云回答时没有任何迟疑，很多次这个答案都呼之欲出，但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笃定。
刘鹏在大脑中搜索了一下这个名字，“爆炸案中去世的那个女孩？你确定是她？”
“是她，我确定。”
“可是你们俩除了在公交车上的短暂相处，就没有任何接触了。你为什么会一直梦见她？”
肖鹤云再次陷入迷茫，这也是他想知道的。
李诗情，李诗情……
到底是为什么，他念出她名字时会突然心悸。又是为什么，他好像已经叫过这个名字无数次。
刘鹏回到工位上，回答肖鹤云的喃喃自语：“晴空一鹤排云上，便引诗情到碧霄。能不熟吗？”
“……”
“刘鹏，你相信循环吗？”
“循环？”
肖鹤云以重复卢笛说的话来表达自己的不理解。
“不然你怎么解释在公交车上你叫出了我的名字？”
死里逃生让肖鹤云和卢笛成为了好友。从同一辆公交车上活着下来，这本来就是一种缘分。除了俩人在哪个游戏是天的问题上产生分歧外，他们俩在其他方面倒是出奇的合拍。
卢笛邀请肖鹤云来参加漫展，顺便介绍自己的秘密基地给他。
“你知道我有哮喘，我爸妈都不支持我养猫。所以我就租下了这里……”
卢笛的介绍没有说完整，因为他发现肖鹤云比他还轻车熟路地就找到了他的秘密基地的门前。
“你来过我这？”
又是一种无法名状的熟悉感，肖鹤云感到有些烦躁。
“没有啊，快开门吧。”
“你喝什么？”
“都行。”
肖鹤云扫视了一圈卢笛的房间，很中二，很卢笛。
“你是说，在公交车上是我叫出了你的名字，你才相信我的？”
“你真的不记得了？”
肖鹤云颓丧地摇了摇头，遍布全身的无力感狠狠地攫住了她。
卢笛见怪不怪，冷静地提出自己的假设，虽然他的话听在肖鹤云耳朵里并不显得冷静。
“或许你是在平行时空见过我？又或许在公交车上的事你已经经历过无数次了。就是我所说的……循环。还有你梦里的那个女孩，有没有可能，你和她也是在循环里认识的？”
肖鹤云不得不承认，混二次元的少年思维就是比常人开阔。
“你认识…李诗情吗？”肖鹤云试探着说出那个名字。
卢笛摇头，那也是他和李诗情的第一次见面。
从没有见过像李诗情那样的女孩，柔柔弱弱的，却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勇气，能抱住脚下有炸弹的人死不松手，甚至被刀刺中颈动脉也只是无声地流泪。
刘鹏头也不抬，“我不相信循环，但我相信报应。肖鹤云，你要是再在这废话，明天之前没把游戏设定修改好的话，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报应。”
刘鹏的威胁并不对肖鹤云构成威胁，他轻飘飘地回了一句：“说了你也不懂”便在刘鹏的眼刀攻击下黯然闭嘴。
肖鹤云的工作室楼下有这栋楼共用的信箱。下班后，肖鹤云习惯性地先去检查信箱有没有信件。
慢他一步下楼的刘鹏站在信箱旁看他在里面翻找。
“我说都2019年了，谁还会手写信啊？就算有重要信件，大家都会选择快递。也不知道你怎么就有耐心每天去查看信箱。”
肖鹤云快速地在一堆信件中翻找，随口答道：“习惯了。”
“你什么时候培养的这习惯？以前你也不这样啊。”
肖鹤云突然沉默下来，呆滞在原地，手上拿着一封不知道什么时候寄来的信。
信封上好看的字体他从未见过，“肖鹤云收”四个大字孤单地安放在白色信封上。
肖鹤云似乎看见了一只蝴蝶。
蝴蝶的翅膀扇动一场风暴，在他无波无澜的人生中掀起惊涛骇浪。
肖鹤云始终没有勇气打开这封信。
他预感到困扰自己这么久的谜团的答案就在这封信里，真相近在咫尺，他却畏葸不前。
要不睡一觉吧，睡醒起来再看。
翻来覆去无法入眠，肖鹤云认命地起身。拧开床头灯，肖鹤云就着暖黄的光线打开了信。
肖鹤云：
展信佳。
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，循环应该已经结束了，你也应该回归正常生活了，至少，我是这么希望的。
原谅我用这么老套的开头，但我们都一起出生入死过那么多回了，你就包容一下我的老套和词不达意吧。
这是循环结束后我们第一次交流，那我先正式介绍一下我自己。
我叫李诗情，“晴空一鹤排云上，便引诗情到碧霄”的“诗情”；今年二十岁，是嘉林师范大学一名大三的学生。
我们是在45路公交车上遇见的，要算起来，我们已经遇见了二十四次，可能还会有第二十五次的遇见。
但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，我们已经相遇过无数次了，在同一辆公交车上，在同一条街道上擦肩而过？如果真的是这样，那我们也算是兜兜转转终于相见了。
勤勤恳恳地过完二十年人生，我自诩热爱生活。爸妈教育过我要珍惜生命，所以当我意识到自己在一次次的重生死去时，我恐惧而痛苦；可同时，他们也教育过我要勇敢善良，所以我无法看着一车人困在循环里，在无知无觉中走向死亡。如果说一两次的尝试是英雄主义心理作祟，那么二十四次的循环中，救他们，已经成为了一种执念。
我不知道卷入循环是幸还是不幸，但是拉你下车，让你进入循环，一定是我的幸运。这样说对你很不公平，希望你原谅我的自私。我不是个太坚强的人，更多时候，我有如溺水者。但好在，你是我唯一的浮木。
逃出循环了，你要记得你是个英雄：是所有乘客的英雄，更是李诗情的英雄。
不为人知的循环里，你是我并肩作战的队友，是我满腔热血的守护者。谢谢你保护我的生命，更谢谢你尊重我的选择。
无人会记得我们死过十几次，也无人会记得我们做过的努力，可是我从不后悔。但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后悔，在感受到炸弹爆炸时濒临死亡的疼痛时；在窘困于警察局审讯室窒息压抑的环境中时。
不管怎样，无论后悔与否，你都要好好活下去。要继续做你喜欢的游戏，要继续坚持你的坚持。对了，忘记说了，在海边拥抱你的时候，我看见了月亮。
月亮很美，我很喜欢你。
希望你有机会看到这封信，如果不能，也别遗憾。上一次循环的东西带不进下一次循环，可是我总是相信会有万分之一的奇迹，毕竟进入循环也算是一个奇迹。
再见了，肖鹤云。
李诗情
留于第二十四次循环后
2019年5月9日夜
不到一千字的信，肖鹤云读了很久。他缓慢地消化着李诗情信上的每一个字，拼凑出一个事实。原来他忘记的那段记忆，是属于他和那个现在连容貌都记不起的女孩的。原来肖鹤云和李诗情，在循环里过完了无数个人生。
那么他们到底经历了多少次循环？
二十五次？还是二十六次？
她说喜欢自己，但为什么要和自己说再见？
她知道循环会结束，那么为什么不期待和自己在现实中再见？
还是说，她早就知道李诗情会死在最后一次循环中的结局？
原本期望这封信能解开所有的疑问，但肖鹤云没想到，谜团就像雪球一般越滚越大。他就像在迷雾中穿行的人，好不容易等到第一缕晨曦，继续向前却发现前方才是一片混沌。
快天亮的时候肖鹤云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。
肖鹤云又一次梦见了李诗情，这一次他看清了李诗情的脸。
刀刺入劲动脉，她无法出声求救。喉咙里喘出粗气，是从噩梦中惊醒的人才有的呼吸，而她正在经历噩梦。
肖鹤云眼睁睁看着她受伤，想冲上去帮她捂住伤口，却困在原地动弹不得。从肺里挤出几个字，他嘶吼着告诉身边扶着他的人：“去帮她呀……”
没有人敢上前，没有人敢救她。
叫喊着醒来的肖鹤云记起来了，这是他们经历过的第18次循环。
一觉醒来，他记起了他们经历过的二十五次循环，完完整整、没有遗漏地。
肖鹤云私自请了一天假，打车去了嘉林师范。以前坐公交无数次经过这里，但来嘉林市这么多年，他从未进去看过。
和李诗情的室友林涵之约好了在学校里的咖啡店见，他到的很早，抱着一种看看她生活学习过的地方的想法，肖鹤云在校园里走了走。
李诗情的去世短暂地引起过轰动，她是人们眼中的英雄，是为学校争光扬名的楷模。学校的公告栏还贴着她的事迹：年级第一、优秀志愿者、学生会主席……她本该有最灿烂的人生。
亲戚或余悲，他人亦已歌。
再伟岸的英雄也会被时间的洪流淹没，肖鹤云有些悲观，总有一天她会被遗忘，甚至连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他，也差点忘记了她。
网络时代想要知道一个人的联系方式太简单了，肖鹤云是在微博上找到李诗情的室友的。他试着给她发了私信，希望能与她见面聊一聊李诗情的事。
林涵之半信半疑，她们从未听李诗情提起过肖鹤云这个人，更没提到过她有男朋友。但她还是答应了见面，出于好奇，也出于对李诗情的思念。
林涵之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认出了肖鹤云，收到他的私信以后，她去搜索了肖鹤云。百度词条跳出的是爆炸案后表彰大会的新闻，新闻配图的照片中，肖鹤云站在最中间。
肖鹤云看见有女生往他的坐的位置走来，心中猜测这就是林涵之。他站起身等待着林涵之走到他面前，主动问好：“你好，我是肖鹤云。”
林涵之点头回应：“你好，我是林涵之。”
再没有多余的话，肖鹤云直入主题。
“很抱歉这样贸然约你出来，诗情以前给我提过，你是她最好的朋友，所以我想从你这多了解一下诗情平时的生活。”
林涵之不动声色地打量了肖鹤云一眼，语带怀疑：“可是诗情从没有给我们说过她有男朋友啊。”
肖鹤云面色坦然，“我们才在一起不久。”
“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？”
“在公交车上，就是45路公交车。她比我后上车，车上除了我的身边没有空位了，她就坐到了我旁边。然后我对她一见钟情，开始追求她。我追了她很久她才答应我，我们说好下车就去吃大餐……”
肖鹤云像是陷入了回忆中，轻而易举就编出来的谎话，他却真诚到说动了自己。
林涵之似是相信了他的话，沉默地喝着手边的饮料。良久，她才开口。
“诗情是个很好的姑娘，热情开朗，如果有人需要帮忙，第一个想到的一定是她。有些时候，我们都觉得她的正义感太强了些，强到明知道有些事她解决不了，她还是要去试一试。以前我们总爱调侃她，说她单身就不合理，说谁能不喜欢李诗情呢？”
肖鹤云安静地听着她的话，被她那句“谁能不喜欢李诗情呢”所触动。
谁能不喜欢李诗情呢？
至少他不能。
李诗情像是永远都热情洋溢，以至于林涵之回忆起的有关她的事都是包含着笑容与感动的。
肖鹤云随着林涵之的讲述或笑或沉默，二十五次循环里，他们一起伤过、死过；一起逃亡、进警局；共享过喜悦与痛苦、无力与懊恼。他看到的李诗情是意志坚定且不服输的，要不是她的一腔孤勇，肖鹤云无法想象自己以及车上的人会有逃脱的时刻。
肖鹤云最后的问题是：“她在哪里？”
林涵之不想去质疑作为男朋友，为什么肖鹤云不知道李诗情最后的落身之处。她告知他一个地址，然后起身离开。
将那些记忆交给肖鹤云后，林涵之才有了向李诗情说再见的勇气。
肖鹤云带了一束向日葵去看李诗情。
她的墓碑前放着许多束花，唯独没有一束是向日葵。
肖鹤云觉得李诗情就是向日葵，热烈、勇敢。向日葵永远向着太阳盛开，而她永远保存着原生的活力。
照片上她笑着，眼中盛满对这个世界的期待与热爱。那是她大学入学时拍的照片，彼时她的人生刚刚开始，掩藏不住的生命力背后有无数的可能。
肖鹤云的手指抚上照片，带着缱绻轻拂过她的脸。
“诗情，我来看你了。对不起啊，这么久了才来看你。”
他在墓碑旁坐下，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。
夕阳西下，晚霞中飞过一群归家的鸟。
肖鹤云起身，向李诗情道别。
夕阳余晖在他身后投下，他走向来时路，她停在原地。
肖鹤云永远也无法得知李诗情的道别是因何而起。
鲜血与红光中，肖鹤云看到过李诗情脸上一闪而逝的笑容，他跌跌撞撞到她身边时，听到了她解脱似的轻叹。
在午后气温最高的时候，肖鹤云抱着他的女孩逐渐冷下去的身体，晕厥、醒来、遗忘，他为自己打开了防御机制。
这一夜，肖鹤云梦里再没有嘶吼与无力。他挣脱旁人，以一种爬行的姿势到了李诗情的身边。
他要抱住她，哪怕下一刻天崩地裂世界末日。
他们认识不久，但肖鹤云已经爱了李诗情很久。久到他们一起过完了二十四次人生，再迎接第二十五次的到来。
第二十四循环，炸弹被扔下桥，张成牺牲。
李诗情以为，这就是最后一次了。
在医院陪肖鹤云时，她不小心睡着了。
李诗情梦见了第二十五次循环，没来由的，她意识到这才是最后一次。梦醒之时，她仍在医院，一种死而复生的不真实感蔓延到四肢百骸。
如果她最后的结局，依然是死亡。
那她能留下什么？
李诗情写了封信寄到肖鹤云的工作室。她没有把握循环解除后这封信还存在，但她还是这样做了。
这封信可能会给肖鹤云带来压力，可那又如何？李诗情自私了一次，她赌肖鹤云能收到这封信。
所以她说她喜欢他，所以她让他好好活下去。
来这人间一趟，她已看过太阳。只是可惜，她终究不能和她的心上人，一起走在街上。
End.
最后：
当你看到这，恭喜你已经成功地吃了刀子（bushi）。第二次参加联文，因为拖延症的缘故，这篇文在距联文时间只有几个小时时草草结尾。有很多bug，文笔也很生硬，希望大家见谅。
感谢肖鹤云和李诗情给过我们的感动、雀跃与心动；感谢联文组的朋友们的付出。剧情总会有结尾，但他们来过、爱过、停留过，甚至在平行世界他们会一直爱着，这就足够了。
还是那句话，感谢相遇。
愿我们都是被光选中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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